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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二人共骑


匕首刀尖的寒气自颈间散开,江妗甚至觉得自己脖子上的皮肤就要冻起来了,围在她肩膀上的手犹如千斤重担,令她丝毫动弹不得。

“瞧见了没有?”云娘的声音自耳边响起,“看看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,真是令人嫉妒。江小姐,我忽然改主意了……”

她的语气不大平稳,甚至有些疯癫:“你知道吗,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德行,他们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计一切代价去争去抢,有的为了权,有的为了钱,还有的为了女人。可他们从来不愿意回头看,他们享受着高高在上的感觉,享受着被人付出的感觉,他们肆无忌惮的透支着别人的爱!”

“我够了,如今我也看透了,既然我得不到他,倒不如也让他得不到你……”

她丝毫没有犹豫,话音刚落,便改变身位转到江妗面前,把江妗推到树干上,高高扬起手中的匕首。

江妗闭眼侧头。

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,只听“叮”的一声,那匕首就被一根银簪打飞了出去。

正是祁元璟发冠上那根云鹰短簪。

“住手!”

江妗睁开眼睛,只见祁元璟和水佑纷纷停手,祁元璟右臂上溢出一道鲜红的血痕,怕是刚刚分神江妗这边不小心被刺伤的,水佑那柄三棱|刺的刃尖上还滴着鲜血。

云娘没有得逞,伸手扣紧江妗的脖子,“好一个英雄救美!二少爷,她如此负你,你却还惦记着她。我云娘站得远瞧得清,这是个祸水,不若我替二位给除了!”

“你敢!”祁元璟上前。

云娘紧了紧手指,向后退了一步。

江妗被掐得说不出话,她费力的抓着自己脖子上的手,试图多呼吸点空气。

那二人登时脚步停住,不敢再动。

“陈施主,我知道你是来阻我的,这是个误会,我并没有想伤害祁师兄,请你把江施主放了。”水佑把三棱|刺收回到腰间,将手臂摊开,示意自己不会再轻举妄动。

他试图将注意力拉回到自己的身上,可如今云娘心意已变,她已经走到了万丈悬崖之巅,只想临死前挣扎着拉个人一起陪葬。

眼看云娘此时已打算一条暗道走到黑,祁元璟深吸了一口气。

他缓缓道:“云娘,何至于此?”

扣在江妗脖颈上的手丝毫没有放松,祁元璟双手背在身后,暗自握紧,表面上却云淡风轻。

“你一头扎进绝境,难道这世上已经没有令你牵挂的人了?我还记得你刚入浮萍楼时,求我派人找过你失散多年的弟弟……”

云娘不屑:“哼,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,怎么可能还找得到,我那个短命弟弟还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。”

“但你从未放弃不是吗?”祁元璟声音沉稳,“浮萍楼的寻人通令上,常年绘着他的画像和名字。”

“是又怎样!浮萍楼的消息四通八达,可这么多年过去了,连个冒名顶替的人都没有!他死了!他根本就是死了!”

云娘绝望大吼,声音刺破空气,又瞬间被大雪掩埋,就像当初对重逢的期盼一点点消失殆尽般,毫无痕迹。

“可巧了不是,”祁元璟趁着云娘分心之际,缓缓向前走了两步,“前些日子爷去吴县,恰好查到一些端倪……”

“不知你还记不记得,吴县县令那老头儿私下里有豢养男宠的癖好?据说那些男子个个年幼俊美,大多都是从人贩子手里高价买回来的极品。”

“其中便有一人,姓陈。”

“你胡说!”云娘心神不稳,手下松了些。

“这世上姓陈的人多了去了,不是谁都能拉来凑数!”

“的确,这位陈姓男子的确与你弟弟的名字不同,可只要你去县令府一问便知,这陈姓男子腰间从左至右有一道狰狞的伤疤,更是因着这道伤疤,在他刚进府的时候侥幸逃过了县令的毒手,被打发到厨房去照看柴火。”

“人贩子倒卖的人,本就是黑户,他又身处县令府底层,更无人所知,若非爷上次去吴县在县令府中小住了几日,也不会有此发现。”

云娘嘴唇微动,“当,当真?”

祁元璟肯定的点点头,“当真,陈醉云,若是你今日执意如此罔顾性命,恐怕你那苦命弟弟一辈子都要住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柴火房里了。”

“不,我不信,我不相信!”云娘大力摇头,“二少爷若是查到了我弟弟,怎可能不第一时间告诉云娘?不可能,我不信!”

祁元璟一直紧盯着云娘的眼瞳一闪,抓着时机连忙道:“你不信?当时跟爷一起去县令府的还有无痕,不信你问他!”

他忽然侧头看向云娘身后,扬声道:“无痕!你说,究竟有没有此事?”

什么?无痕?!

云娘一惊,连忙回头。

可还不等她看到无痕的身影,就见一道利箭飞速向她袭来!

她站在江妗的身后,那箭又是从她后面过来的,根本躲闪不急,大概只有眨眼的那一瞬间,她只来得及松开扣在江妗脖子上的手,紧接着,长箭就深深刺进了她的右肩!

祁元璟趁机大步上前,一脚把云娘给踹开,身手把江妗拉进怀里,而后与她一同飞身上马。

他环着江妗的身子,侧首吩咐,“无痕福禄,把这里处理干净!把那个女人押回浮萍楼!”

祁元璟又深深看了水佑一眼,实在也不知该说什么,既然水佑没有选择刺杀他,他也不欲赶尽杀绝。

缰绳在手中绕了一圈,他扬声大喊,“驾!”

其实江妗被刚才的云娘吓得不轻,虽然之前也被盗匪劫持过,但毕竟一个想活,一个想死,没有人可以左右一个疯子的行为。

如若刚才云娘真的下了死手,那便真的是一尸两命了。

她小小的庆幸了一下。

江妗下意识的要去抚肚子,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温热的手,这才注意到祁元璟正一手驾马,一手揽着她,手正放在她的腰间。

这怀抱太过熟悉,令江妗一时间沉溺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,以至于隔了这么久才察觉。

她放纵地沉沦了一会儿,最终还是将自己脱离出来,出声问道:“去哪?”

江妗虽然不大识路,但周遭的植被越来越浓密,地上的积雪也越来越纯净平整,很显然,他们的方向是这林子的更深处,

祁元璟没有立刻回答她,只是放松了缰绳,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。

二人驾着马,一时无话,却又好似就应该这般安静一样,也并未觉得有任何的不自在,江妗想着,如果可以脱离尘世,可以远离纷争,不必有任何后顾之忧的话,就这么一直走下去,走到人生的尽头,那真是再好不过了。

祁元璟忽然将自己半个身子都覆在江妗的背上,他微微勾着身子,下巴抵着江妗的肩膀。

江妗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落在了一个温热的暖炉里。

“二娘子。”

祁元璟的声音闷闷的,在江妗的颈肩,又有点痒。

“什么?”江妗缩了缩脖子,温热的气息像绒毛一样瘙着她的肌肤。

他低低地笑了两声,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和恳切,“能不能给爷一个机会,让爷给二娘子使个苦肉计啊?”

“什么?”江妗侧身,莫名其妙的一句话,她没听明白。

可惜她没有得到回答,下一秒,背上一凉,就见身后那人直接从马上滑落了下去,深深埋进雪地里面。

浑身白衣与白雪相融,银冠因失了发簪脱落到一旁,乌黑的头发在地上骤然散开,脸色煞白,与周遭白雪不相上下。

“二爷?!”

江妗一惊,忙拉停了马,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回到祁元璟的身边。

“二爷你怎么了?二爷!快醒醒!”她跪在雪地里,将飞溅到祁元璟身上的白雪拍开,用力抬起他半个身子,放进自己怀中。

明明刚刚还好好的,明明刚刚还和水佑打架,怎么会突然昏死过去?

江妗紧皱着眉头用力回忆,忽然眼前闪过一抹血色,她连忙将祁元璟胳膊上覆着的白毛披风掀开。

天!半个胳膊都快被鲜血染红了!

这披风厚实得很,刚刚他又一直把胳膊藏进那披风里,再加上那时心思烦乱,一时间也忘记了祁元璟身上还带着伤。

可不过一层皮外伤,怎会昏迷不醒?

想到祁元璟不大正常的体温,江妗忙伸手覆到祁元璟的额头。

果然滚烫!

“二爷!你得醒过来!你若一直昏着,我们会被冻死在这里!二爷!”江妗嘴里一直不停喊着,一边从衣服上撕下一布条,将祁元璟胳膊上的伤处牢牢扎紧。

她跪坐在雪地里,打了个寒战,主动往祁元璟的怀里缩了缩,刚好祁元璟正发着热,他们一凉一暖,倒也互补。

江妗不停的叫着祁元璟,两手对搓着哈气取暖,大脑飞速旋转思考着解决之法。

他隐隐感觉到,祁元璟带他深入林子绝非胡乱奔走,一定是有目的的,并且祁元璟在昏迷之前还提醒了她,还说要对她用什么苦肉计。

想到这句话,江妗就来气,她拍了拍祁元璟的脸颊,冷着声音:“二爷,这个苦肉计没意思,我不喜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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