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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四章 迟茹儿被打


  听了这话,迟从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,看着迟茹儿,隐忍着怒意说:“我还真以为你是为了宁儿的幸福着想,没想到你是为了你自己的事情做铺垫。”

  “那你这是觉得我做错了,你觉得我也是个追名逐利的人,我也是为了巩固利益和地位,牺牲女儿的幸福。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同你父亲说话!”

  迟从生气,更多的是因为自以为隐藏很好的一面,好似被他的女儿看穿了一般。他质问迟茹儿的那些话,又何尝不是他的另一面。

  迟从很想抛弃开来所有的欲望,做个完完全全秉公正直的官员。他也确实在尝试这般做着,只是坐到如今这个位子上,不为利益,仅仅是为了自保,也还是有很多事情不得不考虑其中利害。

  坐到真正的清正无欲,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
  迟茹儿面对着迟从的怒意,没有退缩,既然她今天已经开口了,也没有后退的路了,倒也不如一次说清楚罢。

  只道:“女儿不敢忤逆您,只是女儿觉得嫁娶非小事。若您真的在意女儿的幸福,女儿恳请您不要让女儿参与秀选。”

  “女儿只希望能嫁得与我两情相悦的人,一生一世一双人,那冰冷的皇宫和尊贵的殊荣是不属于我的东西,女儿强求也强求不来,这也是您与娘从小便教育女儿的,女儿时刻铭记在心。”

  “啪!”

  迟从这一巴掌力道比正叶要大得多。

  愤愤地瞪着迟茹儿,大吼:“我教你这些,不是让你用来犟嘴的。你真是长本事了,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你,免得你以后出去丢我迟家的脸。”

  说着迟从的巴掌就又要落在迟茹儿的脸上。迟茹儿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,慢慢地闭上眼睛等着这一巴掌的到来。

  迟宁儿看着心里痛快的很,但她记着覃纤对她说过的话,赶紧扑上去将迟茹儿护在怀里,硬生生地替迟茹儿受了迟从的一掌,带着哭腔说道:“爹!你消消气,长姐忠贞于爱情,不愿负了别人,这也是情有可原啊,您就别打了。”

  迟茹儿刚看到迟宁儿冲过来的时候还纳闷得很,听到她这句话后,暗道不好。可是迟宁儿的话已经说出口,迟从也听得清清楚楚。

  迟从捕捉到了她话中的含义,飞快地将迟宁儿从地上拉起来,一脸凝重的问着她:“什么忠贞,又负了谁?宁儿,你同我说清楚,你若是敢替这个逆女隐瞒,我就连你一起罚!”

  迟宁儿看了看迟茹儿,露出一抹飞快的得意,接着就嚎啕大哭起来:“爹,我什么都不知道,我什么都没看见。”

  “你不用怕她,爹给你作主,你说。”迟从被她闹得头疼,语气更加急促了些。

  迟宁儿装作害怕的看了一眼迟茹儿,接着看像迟从,唯唯诺诺的说道:“那日……我看见长姐私下里……同陈伯爷会过面……好像还很亲密的样子……”

  原来是自己与陈珏的见面让她碰见了,这也不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,她没有隐瞒自己的行踪,就是怕欲盖弥彰,还不如大大方方的不做拘谨。

  还未等迟从开口,迟茹儿就冲着迟宁儿淡淡的讥讽道:“我是与陈珏单独会过面,可我若是偷偷摸摸的与他私下会面,又怎么能让你发觉的了。妹妹你怕是平日里的话本子看的多了吧。”

  “那你又派小菊给伯爷府送东西做甚。”迟宁儿逼问道,生怕迟茹儿把自己的嫌疑都择清了。

  迟茹儿看着她,眼底尽显寒意,寒声说到:“你调查我。”散发出来的那股子戾气让迟宁儿有些害怕,立即躲到了迟从的身后去。

  迟茹儿对着迟从不慌不乱的解释:“不过是那日恰巧得了陈伯爷相助,日后送些东西表谢意罢了,这点还请父亲放心,女儿做不出与男子背地结好之事。”

  “那你又是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陈伯爷相助的,若是刻意致谢,想必不是什么小事了。你若觉得被冤枉,就继续解释下去,我自会判断真假。”迟从没有就此信了迟茹儿的解释,继续问她。

  迟茹儿这回是真的语塞了,她总不能说是为了向陈珏讨要赤兔再送给千玖吧。她没有说过谎话,也不会说谎。沉默了一会儿,淡然的说:“女儿没有什么好解释的,对错自在爹的心中。爹若不想女儿在殿前失仪,就莫要去礼部报上秀选了。”

  说完后迟茹儿就站起身来,没有看迟从的脸色。地上过于坚硬,她跪的膝盖有些发麻,却还是仪态万方的向着门外走去。

  “你这个混帐!你去哪,我让你走了吗!你给我站住!”面对着迟茹儿的忽视,迟从觉得自己在府里一直说一不二的地位一次又一次的被挑衅,对着迟茹儿的背影大声地呵斥。

  “忤逆家主,杖责二十。女儿这就去领家法。”迟茹儿停下了脚步,却没有回头,语气毕恭毕敬的很。

  迟从哪能让她真的去领家法,二十大板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,选秀马上就要开始了,若是真的将她打坏了,到时候可就真的误了时机了。

  “我既是家主,那打与不打,也还轮不到你做主,你给我站住。”迟从急着说道。

  “父亲向来一视同仁,开诚布公。女儿犯了错,理应受罚,也该给所有人一个交待。”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
  迟茹儿在迟从面前,第一次这样的坚决。迟从的怒意一直没有消散,迟宁儿站在迟从的身边,有些不敢出声,看了看迟从的脸色,轻声地说:“爹,您消消气,长姐不是有意要忤逆您的,等过一阵子她想清楚,会明白您的苦心的。”

  迟从没有回她的话,坐在书案前闭着眼睛思考了起来。

  迟茹儿进了宗祠后,就趴在了刑台上。冷淡地对着祠丁说:“二十大板,开始吧。”

  两个执杖的祠丁面面相觑,谁也不敢动手。

  “是没听清楚我的话吗。”迟茹儿重新出声后,两个人才动手。只是谁也不敢用太大的力,杖板落在她的身上徒有声响没有力道。

  “你们是知道在执行过程中徇私舞弊的责罚有多严重的。不用管我,加大力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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