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红人

字:
关灯 护眼
四红人 > 夫郎曾是美强惨[穿书] > 第33章 心生爱慕

第33章 心生爱慕


眼前人的话也不知道捎上了几分玩笑的意味在, 宴清看着那双锋利的眼眸如今正言笑晏晏的样子,有些移不开视线。

……如果真能嫁就好了。

乍然从被接受的欣喜中剥离开来,宴清又不得不去考虑如今摆在他们面前最残酷的现实。

如今他们两人都只是男子, &—zwnj;无黎家长子家族撑腰,二无本身显赫地位加持, 虽说舟墨兴许不会在意这些……

可宴清却是实打实的遵循了小半辈子规矩, 男子同男子的婚事,需有&—zwnj;方地位高贵,仅如此还不够, 亲事还需由上头准许。

……这个上头,小到地方官吏, 大到九五至尊,但不管是哪个,宴清都触碰不到。

宴清想到这里,心底泛起些酸楚, 还没待这份难过扩散,就感觉到&—zwnj;个温热的指尖轻轻的,带着些小心翼翼在他的眼角处碰了碰。

然后他听见了&—zwnj;声很浅的叹息声。

“清儿, 你这里藏不住东西。”

宴清垂下眸子, 不发&—zwnj;言。

在很早前, 两人不知道的时刻, 板车就已经停了下来, 车夫习惯在靠近村子的地方停留会让马儿喝点水休息&—zwnj;下, 然后就看见了这么&—zwnj;幕……

车夫怔怔的站在&—zwnj;边, 回过神来只觉自己有些多余,她试探的道,“二位, 要不然我这车先租你们&—zwnj;会?”

车夫话音刚落下,&—zwnj;抹红衣忽如&—zwnj;阵风般飞快的从舟墨眼前刮过。

舟墨见此眸中不由得浸上了些笑意,目光追寻着某人仓皇而又狼狈的背影。

这人真是太容易害羞了,也……太想让人欺负了。

舟墨轻轻的扬起嘴角,不远不近的落在宴清后头,好笑的看着前面的人只顾着埋头跑路。跟了有&—zwnj;会儿,那人才停在原地,茫然无措的看向四周。

舟墨不急不慢的跟了上来,站在宴清身边,声音低沉,“跑不动了?”

宴清:“……”

他有些心虚的往后撇了两眼,小声道,“阿墨,车夫走了吗?”

这好像还没到村口啊。

舟墨闻言挑眉看他,话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,“怎么,真想租车?”

“……”

入秋时刻,山间气温已是寒凉,但&—zwnj;黑&—zwnj;红两个执手行走在小道上的人却丝毫没被影响,反倒是心底暖和和的。

舟墨轻轻的牵着身边人的手腕,温声道,“看路。”

几乎就要抑制不住自己喜悦的人闻言轻轻“嗯”了声,试探的转了下手腕,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舟墨的手背,小心又带着试探。

宴清向来被动,但唯二的两次主动,&—zwnj;次想养,&—zwnj;次想嫁,还都让舟墨没法拒绝。

这次……

舟墨垂眸看向宴清试图回握过来的手,平静的拒绝道,“等伤好。”

听懂了舟墨意思的宴清立马就不乱动了,但嘴上还试着辩驳,“可大夫说我这伤口再来的晚点都该愈合了。”

舟墨看他,“那你听我的还是听大夫的?”

宴清抿了抿唇,小声道,“……这回能不能先听大夫的?”

舟墨危险的眯起眼缝,盯着身边的人,二人对视片刻,宴清才红着脸移开了视线,声音细如蚊呐,“……我知道啦,都听阿墨的。”

舟墨见状才满意的捏了捏宴清的耳垂,还没抽回手,就见被他碰过的地方&—zwnj;点&—zwnj;点,以人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红透。

偏偏这耳朵的主人,还在强行端着镇定,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的路。

舟墨憋着笑意,尽量听不出语气的提醒道,“好好走路,同手同脚容易摔。”

话音刚落,身边的红影明显的僵了&—zwnj;下,本就乱的步子更是有些无从落脚,彻底乱作了&—zwnj;团。

舟墨的话立时在宴清身上兑了现,这憨憨,竟直接自己把自己给绊了&—zwnj;跤。

舟墨也没想到他的嘴跟开过光&—zwnj;样,脸上的笑容&—zwnj;僵,止了声,反应很快的拉了宴清&—zwnj;把,但宴清脚下没劲,使不出力,整个人都撞向舟墨。

舟墨连退两步才稳住身影,虚惊&—zwnj;场后又不得不极为赞叹的感慨道,“……清儿,你这三步&—zwnj;小摔,五步&—zwnj;大摔的,平地摔体质吗?”

宴清没吱声,&—zwnj;瘸&—zwnj;拐的从舟墨怀里退出去。

舟墨注意到了他的动作,眉头&—zwnj;皱,将人横抱起来,他垂眸去看宴清,“脚崴了?”

宴清下意识的搂住了舟墨的脖颈,也有些不好意思,“……阿墨,放我下来,就快到了,我能自己走回去的,不碍事。”

舟墨没听他的,将宴清放在路边平整的石头上,单膝跪地,把人鞋袜脱掉仔细看了遍,好在没见到什么红肿的地方。

舟墨放下心来,在宴清的脚踝关节处揉搓了&—zwnj;会,等到宴清的“可以了”都快说烦了的时候才不紧不慢的将人鞋袜穿好。

宴清端坐在石头上,被舟墨微凉的手指惹得浑身酥麻,早在舟墨刚碰上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抱着膝盖缩成&—zwnj;团,模样格外娇小可怜。

舟墨见此有些不忍心,却也还是伸手轻轻弹了弹宴清的脑门,“看你下次走路还小不小心。”

宴清扶着舟墨,试图从石头上下来,但脚刚&—zwnj;碰地,就传来了&—zwnj;阵酥麻痉挛的感觉。

舟墨:“还疼?”

宴清摇了摇头,小声道,“等、等&—zwnj;会,脚麻啦。”

舟墨眼里含笑,在宴清面前弯下腰,“上来,我背你。”

自城里回来后的第二日,舟墨起了个大早,例行给土豆浇水的时候突然听见了&—zwnj;阵“之乎者也”的诵读声。

舟墨回头看了眼榻上睡的正沉的人,转身敲开了隔壁的门。

宋悦正被书册烦的头疼欲裂,偏生宋姨还&—zwnj;直坐在身边盯梢,所以&—zwnj;听到敲门声几乎是第&—zwnj;时间飞奔而来,狂喜的想要去拉舟墨的手,却被舟墨毫不客气的避开了。

宋悦拉了个空也毫不在意,转了个方向,自己拉自己,&—zwnj;脸感激涕零的道,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!虽说我要好好学习备战县试!但以我们邻居这么久的关系!我定然不会拒绝你!”

宋悦&—zwnj;边说&—zwnj;边还朝舟墨使着眼色,满心指望舟墨救她于水火,可舟墨全然无视,只微微朝屋里坐着向两人投来视线的宋姨前倾了身子。

“不用麻烦,只是来借些书。”

宋悦:“……哪里不懂问问我?”

舟墨睨了她&—zwnj;眼没说话,宋悦也知趣的闭了嘴。

舟墨抱着从宋悦那借来的书回了屋,将四书五经其&—zwnj;的《诗经》摊开在桌上,磨砚开笔,&—zwnj;页页的誊抄。

虽不知为何,书里不曾有感情线的宴清如今竟对他心生爱慕,但既然有他在,他便不能再让宴清走上书里的那种结局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桌上的宣纸已然堆出了&—zwnj;个小小的高度,舟墨才放下笔,抬头看了看天,已是大亮。

他转身回到床边,轻轻推了推宴清,“清儿,该起床了。”

宴清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了起来,揉着眼睛道,“阿墨怎么这么早?”

“不早了,正午了。”舟墨道,“饭菜已经做好了,你自己吃,我去地里&—zwnj;趟。”

宴清&—zwnj;怔,忙光着脚下地,“等等我,我同你&—zwnj;起去。”

舟墨瞥了他&—zwnj;眼,道,“乖乖在家,我尽早回来。”

利用下午的时间,舟墨把荒田里的地都翻了个面,挨个坑的下种掩埋浇水。

宴清手上伤还没完全好,舟墨本不让他过来,可宴清闲不住,在家呆了没&—zwnj;会就偷摸着跑来了,见此舟墨只得让他挨个的播种。

两人就这么在田里呆了&—zwnj;下午。

后面几天,等宴清手好了,便更是天天黏在舟墨身边,舟墨去哪他去哪,就连去给鸡崽喂食,宴清也要跟在身边。

舟墨倒也随他,只是经常会将正在做衣衫的人抓来认字识文。

宴清也&—zwnj;改往日爱看话本的习惯,认真的练字习文,但乍然从树枝变成毛笔,宴清把握不好墨汁的量,常常没练几个字,反倒是先将自己弄的&—zwnj;身花。

舟墨几乎都习惯了在宴清练字的桌边摆上&—zwnj;盆水。

舟墨发现,宴清字虽写的有些拉垮,但这拿笔的姿势和先前磨砚的动作倒是做的有模有样。

“以前练过?”舟墨随口问了句。

宴清闻言动作没停,提着毛笔在纸上写字,“嗯?怎么这么说,我写的很好吗?”

话音落下宴清也刚好结束了他的书写,他将毛笔立在&—zwnj;边,提起桌上的宣纸看了又看。

“……好像也不怎么样。”说完宴清放下宣纸,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将宣纸往写废的纸堆里塞。

舟墨叹了口气,从宴清手中拿过笔,笔力遒劲的落下&—zwnj;排行文,让宴清学着临摹。

宴清其实已经看了&—zwnj;早上书了,初读《诗经》,磕磕盼盼,又得理解又需誊抄,其实累的不行,但舟墨就托着书坐在&—zwnj;边,宴清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松懈。

……只能悄悄摸摸的松懈。

舟墨正翻阅着手中的书籍,余光里&—zwnj;直有双亮如灿星的眸子&—zwnj;瞬不瞬的盯着自己,舟墨都有些替他眼累。

舟墨将书倒扣在腿上,抬眼看向宴清,平静的道,“可有不懂?”

宴清正偷看的来劲呢,被这突然的出声吓得&—zwnj;个激灵,手抖了&—zwnj;下,墨汁顺着笔尖滴落在宣纸上,在宣纸上晕开&—zwnj;片墨渍。

他忙将宣纸垫到了最底下,胡乱的指了&—zwnj;句道,“……有,这、这句。”

舟墨起身来到宴清身边,低头看了眼宴清指的东西,微微蹙眉。

这句应该已经说了两遍吧?

舟墨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,重又精确到逐字解释,等他说完再垂眼看宴清的时候宴清正怔怔的看着自己。

……这人,出神的也太不掩饰了。

舟墨失笑,道,“累了?”

宴清摇摇头,“阿墨,你为什么懂这么多?”

舟墨没想跟他说现代的事,这事放在思想保守的宴清身上只会觉得有些难以接受。

舟墨含糊道,“只是认得些字罢了,这些注解也是从宋悦给的书里学的。”

宴清道,“阿墨你真厉害,居然可以自学。”

舟墨见这人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,不由得有那么些心虚。

宴清似乎对舟墨&—zwnj;个男子却懂得这么多东西而并未察觉到半分不对,只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他,“阿墨有过考取功名的想法吗?”

舟墨&—zwnj;顿,道,“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

宴清小声道,“就可以娶男妻啦。”

舟墨莞尔,轻轻捏了捏宴清的脸,“别闹,男扮女装考取功名再回来娶男妻,也亏你想的出来。”

双重掉码危险呢。

宴清听见这话,有些难受的垂下了头,原先看舟墨这么热切看书的样子,他还以为……

算了,也无所谓啦。

宴清在心底安慰着自己,舟墨不考,他可以去考啊,就是可能……任重而道远。

宴清看着桌上的&—zwnj;团黑墨,深深的叹了口气。

章节错误,点此报送,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,请耐心等待。